河北省保定市让城市不锈钢雕塑成为国家记忆
城市雕像的一个重要功能,不锈钢雕塑是在那些被风雨侵蚀得斑驳的雕像身上,铭刻一个国家的记忆,这些记忆包括战争、灾难、英雄、圣贤等,这些国家记忆与朝代的变迁无关,与意识形态无关,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人们应该永志不忘的东西。
不久前,有网友在郑州发现一座“孝顺猪”雕像,酷似市场上曾流行的“流氓猪”,这个丑陋的雕像不仅遭到公众的嘲笑,还被媒体评为“2012年十大丑陋雕塑”第一名。
不知创作“孝顺猪”的是哪位雕塑家,敢直接照抄被查抄的色情玩具并冠之以“母子情深”,其不知所谓与不负责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像这样糟糕的雕塑,在中国的城市并不罕见。城市雕塑水准低下,与城市的建设水平“相得益彰”,已经是一个公认的事实。
从中国古代来看,我们缺少建城市雕像的传统,雕像以在寺庙、道观、洞窟里为主,供奉的是玉皇大帝、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率领的几大神仙组织,世间的人物也必须经过神化、圣化才得到雕像的待遇,比如关二爷。其他历史人物免谈,因为在王权之下,老百姓只能拜皇帝,没有拜其他偶像的自由。
近几十年来,就我记忆所及,各地的城市雕像的主角以革命先烈和毛泽东为主。在近年大规模的城市化中,城市雕像作为新鲜事物,伴随着城市改造和房地产开发浪潮遍地开花,成为城市景观的一部分。但是,不少雕像和急速扩张的城市一样,虽耗资不菲,但粗糙,低劣,或豪华,奢靡,他们的共同点是缺少艺术水准,透着一股财富的张狂,以及权力的嚣张。
以我的家乡小城濮阳举例,在春秋战国,那个地方诞生过商鞅、吕不韦、吴起、张仪、子贡等震铄古今的人物,但如果你在小城漫步,你完全看不到他们。小城最早的雕塑在一个路口,十来位女性围着一根柱子手拉手跳舞。城市中心广场的巨型雕塑是一条红色的巨龙,因为这个城市曾出土一条由贝壳拼成的龙。最大的公园里矗着传说中的颛顼,他在本地当过五帝之一。除此之外,再想不起有什么雕塑。
但我意外地发现,商鞅等我的杰出老乡,在一座私人经营的墓地中惊现了,他们站成两排,相对垂拱,有人在他们旁边兜售墓地,炫耀这块墓园的风水有多好。
还有的城市雕成为政治的影子。去年初,长安街边出现一座孔子的青铜雕像,他站在国家博物馆门前,天安门广场一侧,与人民英雄纪念碑比邻而居,遥望着故宫和中南海。这座雕像立即引起众多猜测,在批评家眼里,孔子成了象征着文化大一统的国家形象大使。百天之后,孔子像又突然消失了。
与之类似,全国各地建造孔子像成为时尚,建造炎黄二帝的更多,还衍生出各地政府操办祭孔、祭祖的风潮。
这些城市雕塑,多成了财富和政治的附属物,被贴上了各种标签,而真正表达社会价值与公众理念的城市雕塑却付之阙如,这些城市雕塑与各种艺术雕塑一起,成为一种“玩意儿”,与它本应承担的社会角色相距甚远。
英国的城市雕塑非常普遍,在伦敦,对于英国历史上不锈钢雕塑的杰出人物和战争死难者的纪念,是城市雕塑的两大主题。在议会广场,矗立着狮心王理查、克伦威尔、丘吉尔等人的雕像,在威灵顿凯旋门,既有威灵顿将军的雕像,也有对战死士兵的悼念墙。公园里和街边,随处可见到一座雕像,纪念历次战争中的死难者,下面摆着市民放的鲜花。
在我居住的爱丁堡,几乎每个广场、街头,都放着苏格兰历史人物的雕像,像小说家司各特、威廉华莱士这样的“苏格兰之魂”自不必说,司各特端坐在爱丁堡最美的一座塔下面,有些在我看来算不上伟大的,苏格兰人也为他们铸就铜像。在这些人物的雕像下流连,你会对苏格兰的历史,对苏格兰人的苦难与辉煌,以及他们所坚持的理想,有一个深刻而具象的体会。
这就是城市雕像的一个重要功能,那些被风雨不锈钢雕塑侵蚀得斑驳的雕像身上,铭刻一个国家的记忆,这些记忆包括战争、灾难、英雄、圣贤等,这些国家记忆与朝代的变迁无关,与政府推行的意识形态无关,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人们应该永志不忘的东西。
反观我国的城市雕像,缺少的正是对历史的记忆、对历史人物的敬重、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温情。而且,更重要的,还缺少对每一个自由生命的尊重。
假如有一天,我们的城市有了这样的胸怀和见识,他们塑造了先秦诸子百家的铜像,而不是让孔子孤零零一个人,他们建雕像纪念某次大饥荒,悼念在抗战中牺牲的国民党老兵,纪念为民族作战却死于内战的将军,或纪念不招待见却已经写进历史的人物。
总之,在那些雕塑身上,每一代人都能够找到自己,那是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东西,里面蕴藏着一个国家、一个族群的记忆,悲壮的、深沉的、美好的记忆。那时才可以说,我们有了真正的城市雕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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